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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成规 第六章 血气之勇

作者:焉追 小说:不成规 更新时间:2022-12-18
黑旋风突然间回去了,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驿站的前院里。现在的,吴从兴不需爷爷哄了,他自然而然也听见了黑旋风的声音。果真,吴从兴人未出、声先至:“叫什么叫、叫什么叫?”杜将军一看又是他,气便不打一处来,没好气地问着:“怎么?吴大公子想拦我?”吴从兴不搭理现在,吴从兴无需爷爷哄了,他自然也听到了黑旋风的声音。。...

不成规

推荐指数:10分

《不成规》在线阅读

黑旋风忽然回来了,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驿站的前院里。

现在,吴从兴无需爷爷哄了,他自然也听到了黑旋风的声音。

果然,吴从兴人未出、声先至:“叫什么叫、叫什么叫?”

杜将军一看又是他,气便不打一处来,没好气地问道:“怎么?吴大公子想拦我?”

吴从兴不理会他,“噔噔噔噔噔”,三步并作两步走,嗖地一小会儿,便到了黑旋风跟前,一边揪住他的衣角往里走,一边道:“你这黑旋风够黑啊,非要在这天未明的黑暗中行事,是笃定我瞧不见你是么?走走走,你不就是不甘心不曾搜查我们吴家的房间么?来来来,本小爷带你去,来,先搜我的房间,看看你能搜出比你还黑的玩意儿不?”

杜将军冷哼一声,早甩开了那双小手,雄赳赳、气昂昂地把步子向前落下去。

只可惜,这气势在他搜查过后就蔫了下去,他在任何一个房间中都未搜出什么。

早就在杜将军一众人进来前,无名少主被安平、安清两人顺着昨夜进入房间的窗头送入后院。

杜将军愈发地不甘心,又全面搜查了所有的房间,除了得到了一片愤懑之声,什么也没得到。他有些发愣,一早便得到了留下的眼线的报告,说吴家的某个房间亮了半宿,吴家的人动作也十分奇怪,天都未明便要出发,且分明见到了夜里倒在阴沟里的血水。

可适才,他又听见了属下来报,血水已不见。

他久久地站在吴双的房间,任凭吴从兴怎么坐着吃了早点、怎么边吃边和吴从薇合力讽刺他,他仍旧站着,似乎化作了一尊石像,动也不能动。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吴家致歉了。

直至早晨的第一缕光从东边的窗户照进来,他动了。

这尊石像忽然黑影般窜至床头,摸出了在枕边反光的匕首。

“吴小姐,这是什么?”他明知无问,声音抑制不住地泛着喜悦。他笃定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必定不会有匕首这样的东西带在身上,还随身放在枕边。

这的确不是吴双的东西,她知晓那是自己昨夜临走时还给无名少主的匕首,她的脑子像粥在肠子里急急地转弯,很快吃完了最后一口粥。

“吴小姐?”杜将军再次发声。

吴双慢悠悠在伍来好的服侍下进行饭后漱口、净手,在杜将军第三次说出“吴小姐”三字后,缓缓答道:“怎么?太子殿下送我防身的匕首你也想要?”她细细的声音中开始生出威严。

“太子殿下?”

“杜将军怎么不仔细看看刀柄是不是刻着一个‘无’字?”吴双答非所问。

“太子殿下送吴小姐匕首?”杜将军仍旧不肯相信。

“太子殿下的别号之一就是‘无有’,若是不信,杜将军大可去问问。”

“太子殿下好偏心,什么都肯送双姐姐。”吴从薇刚咽下最后一口粥便开口说话,净手时继续往下说道,“那时候说什么无就是有,有就是无,我看说的‘无’就是吴双姐姐,‘有’就是有吴双姐姐的意思罢。”

吴双缓步走上前去,一把夺过匕首,问道:“杜将军,我昨儿个与你好好地说话,叫你一声将军,不过是不想妨碍你办公事。现在,杜将军可看清楚了?若是看清楚了,还不快滚?”

杜将军对忽然变了一人似的的吴双很不习惯,昨夜他还对来景州城中办事的好友兼上级江时杰说起这位吴小姐,说她不像传言中跋扈,现在的吴小姐俨然就是传言中的模样了。

他缓慢走出门外,觉得身后传来的声音异常刺耳、又无可辩驳——

“我就说双姐姐昨儿对这黑脸太客气了。”

“真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上她哪一点?连这样上乘的匕首都能送给她。”

“我此前还听说尚家那私生野小子扬言要娶她呢,真是笑话,哪里轮得着他?”

“啧啧啧,难道那老丞相真是因为这事被下了狱?”

“那我可不知,我只知道,别说是小小一把匕首,太子殿下可还说要把江山都送给双姐姐呢。”吴从薇咯咯咯地笑。

“莫瞎讲。”移步窗边的吴双立即阻止。

尚在楼梯口徘徊地杜将军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对话,不由得将两个小家伙的遑论当做了尚老丞相无端下狱的事实,“若是尚家老家主真是因这吴大小姐下的狱,那……”哎,他真是不敢往下想,还记得他能够回京也是借助了尚家的力量了啊!

他心如死灰,双腿似乎已经僵了,每走一步都跟棍子敲在地板上似的,再走一步,人就一骨碌在楼梯中翻滚开了。

这一幕正被随后出来的从薇、从兴两个撞了个正着,惹得他们咯咯咯、哈哈哈地大笑不止。

吴双透过窗户望了一眼后院,听见笑声也赶紧出来,下了楼梯,对杜将军讲了一句“对不住了,杜将军”。

可杜将军今早受尽了气,又遭了这么一回,长期在边境的蛮横之气在笑声中灌了一脑袋,忽然道:“吴小姐,还有一个地方还未搜查。”

“哪里?”

杜将军两条胳膊甩开了下属的搀扶,并不答话。

吴从兴停住了笑,手指着他嘲讽着:“你看、你看,气急败坏了,还不死心呢。”

杜将军对此充耳不闻,直直朝着后院而去,同样听见楼上那番对话的下属们无人敢跟着他,就算如此,他也走得铿锵有力,完全豁出去了似的。

吴双心中暗道坏了,正不知该如何反应时,已慢了杜将军许多步。

杜将军果真走到了马车前,骂道:“臭车夫,走开。”可不等人走开,他便手提小鸡似的将臭车夫扔出去。

他口中的臭车夫不就是吴金钊么?

吴家三个孩子一看,可不得了,正要上前去斗狠,吴金钊冲他们摆摆手,缓缓起身,拍拍尘土。

杜将军挨个马车、连同吴从兴新令人准备的马车也翻找,疯了似的上上下下、左左右右,翻来找去,反复找了好几遍。

在他停下来的一瞬间,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刀。

一道豁口,从他的嘴角开到了耳朵旁。

那亮堂堂的匕首在吴双的手中滴着血,她显然在发愣,木讷地盯着手中的红光,连安平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发觉。

吴金钊也一愣,旋即上前去将吴双扶了回来,向杜将军道:“孙女还小不懂事,杜将军见谅。”

“吴、吴侯?”杜将军捂着伤口咕哝着说话。

吴金钊并不正面回答他,一句“对不住”出口,接着唤来站在不远处的刘驿呈,吩咐他去给杜将军找大夫。

刘驿呈应下,虽向杜将军做了个引路的手势,嘴里却道:“杜将军下次这样办事,可是需要出示公文了。”

但杜将军冒着血水的漏风嘴巴在说话,说了几遍,离得吴金钊最近时,才令人听清他话里的内容——

“江时杰要杀吴小姐!”

“多谢。”吴金钊抿嘴微笑,仍旧吩咐刘驿呈带杜将军去治伤。他当然知道杜将军忍着疼痛、泛着泪光说这句话是为了什么。

杜将军走后,吴金钊才向吴双道:“从雪啊,我该说你什么好啊?”

他的声音又惊又气,但谁也看不出他的内心还带了些喜悦的色彩。

可吴双像是能感受得到爷爷的喜悦似的,心里激动地起伏着,向爷爷邀功:“替爷爷揍他。”

“哇,姐姐、姐姐,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姐,我决定不与你生气了。”适才愣在原地的吴从兴离得并不激进,这会跑上前来,连连称赞。

他的话音未落,吴双心中叹道:“完了,又要与我一辆马车了。”

“但我仍然要在前面替姐姐开道,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”吴从兴捉了从薇,“从薇,你也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汉!你与我一起,不然没人陪我说话,我今儿这样早将姐姐吵醒,她肯定睡不好,就让她独自一辆马车,也好多加休息。”

而对于安平、安清两个,瞒着大家从窗户边下去上来、上来下去地来回折腾已不是难事。

他们在爷爷无声的嘱咐中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路上会有来自江时杰的暗杀么?

一切未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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