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明从背包里伸出小半拉翅膀,冲着在交通工具上水深火热的人们比划再见,被四合从玻璃门上的反光看见,抬手把他给塞回行囊。
“四合、你看他后面。”重明从缝隙里探出两只眼,小声啾道
重明的鸟爪子猛地一顿,四合在极近的距离看到重明的总体积开始不断变大,炸毛地肉眼可见。四合瞧见重明的反应,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。
重明提醒着,四合把背包拉到前头检查,确认重明被彻底塞好,连半片鸟毛都没外露,才走到油帐子里蹲下身来。
四合听了老人的回应,心里先是一沉,随后又有些成竹于胸的了然。她又一次沾了一指头老人旋开的雪花膏“老人家,这么晚了,做什么营生?”
四合盯着墨迹写着的骆家庄,用余光瞥着血也似的重明,不知不觉间竟然走了神,等重明叫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。
只是说的玄之又玄,只有某些特殊的人才会认真在意。
“我全要了,老人家,你住在哪儿,入夜了,我送你一块儿回去吧。”
重明将头顶顶在她的手心,很用力地磨蹭着,发泄着承受脾气的委屈,还有在意识到情况的不同寻常后,他一直很不安。
中心地址位于杭湖城北130里,时间:1872年3月12日。
故此,他也是生活在人们的火光中的,他搏击的是猛兽恶妖,用现代人的言论来说,便是驱逐唯物灾害。
她的确诡异,哪有人凌晨在无人的小径上做营生的?
“回去,我瞧见骆花莲了。”
“她不对劲。”重明在背包中小小声地嚷嚷,可这话很多余,若是一切如常才到奇怪地让人恐惧。
夜色晚了,所有人都急着回家,数字显示屏让所有人的视野都集中在手机上,故此路上不常有关注周遭的人。
“四合、四合,你想什么呢,四合?”
“当心霉进气道,要命的。”
四合终于开口,低声缓缓地说道。“他是上个世纪的工人,终生都铭记着奉献,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呐”
“是啊、是啊”四合点头,应着重明,也应骆水生。
“今天真晚呐”骆水生笑得很是慈祥,伸长脖子往门里瞅,瞧见电子门熄电便立刻拉锁。
凌晨一点,窗外雨声嘈嘈,被风吹刮到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动,屋子里没有点灯,笔记本电脑显示屏的光莹莹烁烁,键盘旁卧着一张纸。
四合想,说不准、说不准,母亲也是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,魂魄被困在了哪儿也说不定呢?
想象着、在古老的村庄巷道中,在夜晚中穿行着的,擦肩而过的魂魄与魂魄们,而他们就是要去那样的地方,找到魂魄会在这儿漂泊的原因。
纸张边缘枯黄碎裂,能让人感到他经历了相当的岁月。上面是用毛笔写满的蝇头小字,起首标题位写着“骆家庄”三个大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