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染自己生了几秒钟的闷气,嘶嘶嘶地骂了几句蛇系脏话,解释道:
大佬当久了,冷不丁变回弱鸡,真不太习惯。
……
如果不是她被破产后酗酒的秦景升打死穿越到了末世,可能江秋月的这个谎言会持续到她躺进棺材。
秦绝起身,去门边侧耳听了听。点鼠标和滑动滚轮的声音时而传来,很有规律,秦景升应该在看盗版网文,隔二十几秒翻一页。
她做动作时脑子也没闲着,梳理着这具身体的记忆。家庭境况与成长经历完全一致,加上阿染情况如常,可以初步断定这的确是现实世界,不是垃圾系统的垂死挣扎。不过,有些额外的细节却有所出入,比如电脑和网络的普及早了几年,快递和外卖的运输途径多了无人机和轻量级运输车,就连她家里那两台私家车其中一辆都变成了充电节能款。
克制住澎湃的嗜虐欲,秦绝从被子里溜出来,她手脚轻巧,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,尽管这是她名义上的家,但她常年在末世培养出的警惕仍在,更何况,这个家也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避风港,倒不如说是个表面温馨的魔窟。
“懂了。”秦绝了然。
濒死的秦绝睁开眼来到了陌生的世界,在那里生活没到一年,天灾骤降,末世来临。又过不久,她身上突然“觉醒”了系统,系统功能齐全,可以兑换物资或各种技能。
没过多久,那一队里只剩下那个年轻的,浑身是血倒在秦绝她们的驻扎地。
“垃圾玩意儿,还挺有理想,知道人最重要的是什么。”
系统虽然满口跑火车,但有一点没说错——“赢了”这场末世生存游戏的人,可以直接在死亡的那瞬间复活。于是秦绝重生时,腔内出血这个致死点也就随之消失了。
秦绝在余痛中把那只松开床单的手抬起来看了看,光线不明,看不清肤色,但绝对称不上很白,移动到脸庞蹭了蹭,触感粗糙,手腕有熟悉的淤青和磕碰的痕迹。
那些生前刻骨铭心的爱情,细水长流的亲情,两肋插刀的友情,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吃得一干二净,当事人还不以为意,想着“既然能忘记,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”,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失去了某些最重要的回忆。
辽省,连城,某公寓楼内。
【滴……】
森染说完停顿两秒,声音惊慌起来:“阿爸你的身体……”
秦绝想了想:“把抽取能量的加上。”
她出生在小村落里,家里有一个弟弟,从小接受的全是男尊女卑的教育。
她家里面积不算小,三室双卫一厨一厅,她的卧室里自带卫浴,是母亲当年执意给安排的,为此少年时代也曾接受过不少羡慕的目光——曾来家里做客的同学们都看得出来,她的母亲特别溺爱这个儿子。
床头柜上,电子钟表的数字切换成21:30,发出“滴”的一声。
“啪”,她头顶上方亮起两盏灯,惨白色的灯光打在秦绝早闭住的眼睛,隔着眼皮能看见视网膜反射的颜色。
“你确定吗?”当时系统在她脑子里嘿嘿笑着说,“你可能不知道吧,你体内的激素相当紊乱,雄性激素严重超标了。”
想起重生时那一阵仿佛把躯体撕裂的痛楚,秦绝揉了揉眉心,她大概猜到了原因——灵魂强度不匹配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秦绝对这个意外来客十分警惕,什么穿越末世大开金手指,小说里的桥段放在现实里哪有人会直接当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