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接死亡的那一刻,女子恨恨地想。
自从在茶棚中坐下就很规矩老实的少女忍不住抬头,看了说话的人一眼。
此处离宝陵城十多里,出城的人随意谈论着城中近来发生的趣事,那将要往宝陵城去的客人则饶有兴致地听着。
一个时辰后。
男子见众人都看过来,把毛驴在路边树上栓了,身子一挡,遮住少女大半身形,略带不耐地喊道:“快点上,我闺女不大舒服,赶着进城呢。”
话音落,一个女子被人押着立于城墙之上。
春风似剪,裁出了一片片浅绿娇红,越是往南,那春意便越发得浓。
为首的年轻将军银甲裹身,腥红披风招展于身后,手一抬,吐出比冰雪还要冷的两个字:“攻城!”
提起乔家玉郎,当地人要加一个前缀:嘉F县的。
“老伯,来一壶茶,再上两碟甜糕。”一个声音打断了双方的争论。
男子显然不高兴别人瞧他闺女,重重哼了几声。
矗立在冰天雪地中的燕城好似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,被大梁的将士们团团包围。
最激烈的一次,小姑娘寻了个机会挣脱,边跑边哭喊是被这人拐卖的,引得不少路人围观。
“还要去哪里?”一直沉默寡言的乔昭忽然开口。
这话一出,立刻就有不少人跳出来反驳,又有同样见过城中几位公子的数人与之争辩。
天太冷,又许久不曾开口,一时间竟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乔昭没有想好以现在这幅模样如何与亲人相认,但至少知道父兄皆是端方君子,面对落难的小姑娘,不会生出歹意来。
城还是那个城,她却变得太彻底了。
他说完,抓起茶碗猛灌了几口。
乔昭在心底喃喃念着。
矗立在冰天雪地中的燕城好似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,被大梁的将士们团团包围。
为首的年轻将军银甲裹身,腥红披风招展于身后,手一抬,吐出比冰雪还要冷的两个字:“攻城!”
北地屡被齐人肆虐抢夺,而今竟还被夺了城池,不知洒下多少将士的血才有了今日的收复之战,又怎会因她一人而停下脚步?
她下意识垂头,就见胸前鲜血喷薄而出,热血带来的暖意在寒风中很快凝结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