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可扬不管三七二十一,抢过被撕成布条的裤子,先将PP围上再说。然后才注意到,身边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中年男子。
女人皱皱眉:“人都说我们是榆木疙瘩死心眼,我看你才是。人生至乐的事情不过如此,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的?”她红红的嘴微张,喷出一股青色的气息,俞可扬顿时觉得四肢如被重物所压,再也不能动弹。喉咙也似被什么堵住,光张嘴发不出声音来。
借着门口的淡淡星光,俞可扬发现那是一颗腐烂的人头,呲牙咧嘴,脸上的肉都烂掉了,眼窝黑洞洞的,一个眼球不知道哪里去了,另一个被一条肉系着在脸上晃悠,湿答答地滴着粘液,人头正对着他,烂掉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。
怪不得这房子如此荒废,竟然是义庄。
“不不不,还是我自己打水好了!”俞可扬说着站起来。
“姓俞?”女人笑眯眯地说:“巧了,我也姓榆呢。”
“不是不是,我……”俞可扬一个十六岁的少年,哪里碰到过这个,脸上一红:“婶婶莫要笑我,我……我就喝一杯,谢谢婶婶!”他拿起杯,“咕咚”一口把一盅酒倒进嘴里,酒一入喉,辛辣无比,顿时满脸通红,呛得咳了起来。
俞可扬抓住旁边的一块棺材板,用力一掀,没掀动,一着急,在棺材边绕了过去,忽觉得足踝一紧,回头一看,右脚被一只七分白骨三分腐肉的爪子牢牢的钳住,他大力缩腿,想要挣脱鬼爪,但却渐渐地被鬼拖向棺材。情急之下,他去掰鬼手指,如何是那鬼的对手,整个上半身都快被鬼拽进棺材里,奋力用手一撑,,只觉中指一阵刺疼,似乎流血了,也顾不得去看是什么扎了手,正待再加把劲和鬼拔河,只听“喀嚓”那只鬼的手被掰断了,棺材里发出一声低嚎。接着,许多棺材都剧烈摇晃起来,里面有东西发出嚎叫应和,仿佛一瞬间就能出来。
女人吃吃地笑:“今天,你就是我老公哟!”她伸手一拉,腰带开了,裤子滑下去,映入俞可扬眼帘的。
这房子盖的真不讲究,居然连个窗户都没有,里面阴森森的吓人,空气中也弥散着一股说不清的陈腐味道,好半天眼睛才适应光线,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陈列着什么东西,俞可扬好奇地凑过去一看,顿时魂飞天外。屋子里竟然摆放着数口棺材!
“你放开我!”俞可扬拳打脚踢想把这女人从身上掀下去,可她却纹丝不动。他灵机一动,大喊:“你老公回来啦!”
眼看着先一具死尸向自己扑来,俞可扬用尽全力窜向门口,只听义庄里“扑嗵扑嗵”的声音此起彼伏,也不知道有多少只尸体正在乱跳乱蹦,他可不敢回头看,只是拼命向前跑。
那地方看着很近,俞可扬走了半个来时辰,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头:怎么这灯火还是在前边距离百丈的地方呀?他皱皱眉,想着也许这户人家是在山坳里,所以看着虽然就在眼前,走起来却不知道隔着几重山呢。
四平镇本来只是一个普通村落,前些年北京到东北铁路的从这里修过,因此也慢慢的繁荣起来。此时已是晚上十时,从北京驶往沈阳的火车在四平车站停了几分钟,一个孤独的人影拎着皮箱慌慌张张地下了车,站台上昏黄的白炽灯光下,看出这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。
正在琢磨要不要继续往前走,猛地发现那灯光一闪,聚然熄了。“呀!”他失声叹息,在这样的黑夜里,是那一点豆大的灯光支撑他前行,而现在,没有那点火头,他一下子迷失了方向,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“哎,我说,你坐吧!”女人指指炕。
离家还不到一天就连番受挫,站在人地两生的四平镇站台上,俞可扬一腔少年热血尤如被兜头浇盆冰水,这个时候别说参加革命救国救民,连自己现在去哪里都不知道。
俞可扬给她笑得很不自在,“我……姓俞!”
考虑半天,他拎着皮箱,走出站台,不管怎么说,先得找个地方落脚,这种小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当铺,明天可以把衣服当了,换点路费。换了路费回北京吗?这个念头一闪而逝,回去成亲然后当一辈子卖布的,还不如死了呢。
俞可扬几乎背过气去!从前在学校也和同学们偷看过裸体女人的图片,对女人的那话儿也充满着奇异的憧憬,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真人的。而这真人秀在此时的他看来,是如此的丑陋与恐怖。
那女人也不以为意,提壶又倒了一盅酒,“酒这东西呀,喝第一口又辣又呛,第二口第三口就觉得美妙难言,俞少爷,奴家再敬你一杯!”
女人吃吃地笑着:“哎,今天晚上好热呀!不晓得会不会下雨!”她抬起手解开胸前的两粒纽扣,从俞可扬的角度,刚好看以看见衣襟里面。
俞可扬看着有些面熟,想起这是白天在火车上碰到的人,当时两个人坐在一排,自己买了食物还请他一起用。后来,自己钱夹丢了被赶下火车,这男子还跟自己告别来着。
俞可扬现在的恐惧比在义庄见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他跳下炕来,撒腿就想向外面跑,那女人格格笑着,雪白的手臂已缠在他的腰上。俞可扬大力挣扎,可是那女人力气竟然大的出奇,一把将他拖到炕上,骑了上去。
女人变戏法一样,从桌下拿出个酒壶,斟满两个小酒盅,抿嘴笑道:“来,俞少爷,奴家敬你一杯!”